2010年5月19日上午,周口店遗址博物馆新馆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在众人的期待中隆重奠基。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翔,全国政协常委、民建中央常务副主席马培华,中国博物馆学会理事长张柏,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文化遗产保护专员 杜晓帆,中国科学院院士吴新智,北京市政协副主席赵文芝,
北京市人民政府副秘书长张玉平,中国科学院副秘书长曹效业,中国科学院古脊椎动物与古人类研究所副所长高星,北京市文物局副局长崔国民,房山区委区政府及相关部门领导、专家参加奠基仪式。奠基仪式由北京电视台著名节目主持人顾阳主持。房山区政协主席唐淑荣致辞,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翔、北京市政府副秘书长张玉平、中国科学院副秘书长曹效业分别在仪式上讲话。
房山区政协主席唐淑荣在致辞中说:周口店遗址博物馆新馆建设被市委市政府列为北京市城南行动重点项目,计划经过一年多的建设,力争在2011年周口店遗址试掘90周年之际,向世人开放。
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翔在讲话中说:他希望,遗址博物馆新馆建设的同时要与陈列展览相结合,科研与科普相结合,广泛征求意见,精密论证,利用高科技手段,改进展陈设计水平,推出更多“贴近实际、贴近生活、贴近群众”的精品陈列,充分发挥科普教育基地的作用,努力把周口店遗址博物馆建成一流的博物馆,使其真正成为中国乃至世界文化的亮点和精神文明的窗口”。他表示,国家文物局将一如既往地关心、支持周口店遗址的保护、建设,使其世代传承、永续利用。
北京市人民政府副秘书长张玉平在讲话中说:建设周口店遗址博物馆新馆一定要从建设世界城市的高度,从推动“人文北京、科技北京、绿色北京”的发展角度进行规划、设计、展示,使其成为北京一张靓丽的名片。
中国科学院副秘书长曹效业在讲话中说:将在市院共建体制下,充分发挥中科院的科研优势,更好的发挥博物馆的教育功能。
上午10:28分,奠基仪式现场彩球摇曳,彩带飞舞,现场布置注重了周口店遗址文化元素的彰显。奠基仪式在欢快的《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的歌曲声中开始。一个清秀的小演员来到舞台中央,用银铃般的童声与大屏幕中的“北京人”隔空对话,利用虚实结合的技术手段,展现“探索、发掘、呵护、传承”四大主题。
“探索篇”中,九位身强力壮的男舞蹈演员用肢体语言表达了50万年“北京人”勤劳勇敢的生活状态。舞蹈结合中国古典舞蹈形态和土著舞蹈风格元素,融入现代时代的步伐及理念。舞蹈服饰选用兽皮材料,配以远古时代所特有的由羊角骨、兽牙、海蚶壳等材料缝串起来的项链和脖圈,并配备旧石器时代的削刮器、尖状器和砍砸器为主要道具。
“发掘篇”中,实现了田野考古发掘与机械化发掘的有机结合,采用了机械化升降装置。全国政协常委、民建中央常务副主席马培华,中国博物馆学会理事长张柏,中国科学院院士吴新智,联合国教科文组织文化遗产保护专员杜晓帆,北京市政协副主席赵文芝共同启动机械化升降装置,头盖骨模型从奠基池沙土下缓缓升起,展现在众人面前。头盖骨模型安放在精心设计的透明亚克力材质制作而成的保护盒里,透着一股强烈的文化气息。
“呵护篇”中,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翔小心翼翼地捧起头盖骨模型,将头盖骨模型交到周口店遗址博物馆馆长杨海峰手中,同时将“保护文化遗产,传承人类文明”的重托交予杨海峰馆长。随后,国家文物局局长单霁翔做了重要讲话。
提起“北京人”,人们便会想到已故的贾兰坡院士,他是我国著名的旧石器考古学家、古人类学家、第四纪地质学家,中国科学院资深院士、美国国家科学院外籍院士、第三世界科学院院士,一生致力于周口店遗址的发掘研究工作,1936年他在11天内连续发现三颗“北京人”头盖骨,震惊了国际学术界。今天周口店遗址博物馆新馆奠基也是贾老的遗愿之一。仪式现场贾兰坡院士之子贾彧彰先生特意赶来,参加奠基仪式,他提到贾兰坡生前的三大愿望:一是能找回已经遗失的“北京人”头盖骨;他在世的时候,和许多科学家联名签署了一份文件,叫做“世纪末的寻找”,呼吁大家一起来寻找丢失的“北京人”头盖骨。二是保护周口店遗址,恢复古人类生存的环境;三是建设周口店遗址博物馆,成为青少年科普基地,让更多的人学习和了解古人类知识。
“传承篇”中,房山区人民政府区长祁红高声宣布:周口店遗址博物馆新馆奠基!与会领导、专家,走到奠基池周围,拿起铁锹,为周口店遗址博物馆新馆奠基。这预示着周口店遗址博物馆新馆建设正式开始。在领导奠基的同时,周口店遗址选拔的十名形象大使站在舞台前,点燃了象征文明传承的火炬,他们手持火炬,倾情演唱周口店遗址代表歌曲《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奠基仪式在形象大使演唱的歌曲中落幕。
周口店遗址博物馆新馆,为“石器”造型
2008年11月至12月底,通过媒体向国内外广泛征集周口店遗址博物馆新馆建筑设计,北京市建筑设计研究院、达沃斯景观规划设计院、广州市五千年建筑设计有限公司三家单位参与了征集设计,共征集到设计方案十余个。通过公开招投标,最终由北京市建筑设计研究院承担周口店遗址博物馆的新馆建筑设计。
周口店遗址博物馆新馆位于周口店遗址建设控制地带内,新馆创意源于“北京人”五十万年前制作和使用的劳动工具——石器。建筑线条简约、粗粒、刚毅,多折面的面与面之间形成锋利的石器“刃口”结构。据周口店遗址博物馆馆长杨海峰介绍,周口店遗址博物馆新馆占地38000多平方米,建筑面积 8093平方米,限高9米,地下一层,地上二层,建筑由南向北逐渐降低,高度的变化避免了建筑形体的呆板,与周边山脉天际线及自然环境巧妙融为一体。新馆总投资约1.8亿元。计划于2011年周口店遗址发掘90周年之际建成,并向公众开放。
新博物馆集陈列展览、科普教育、藏品保管、科学研究和管理办公一体。通过运用现代化科技手段和高新技术,将一个在展览形式、展陈内容、服务标准、管理功能上具有国际水准的、崭新的、充分体现遗址文化内涵的博物馆献给世界人民。
周口店遗址博物馆新馆是“市院共建”成果
2002年8月16日,为充分发挥政府部门的保护优势和科研部门的科研优势,使周口店遗址得到更好地保护与研究,北京市人民政府和中国科学院签署了市院共建周口店遗址协议。协议规定了市院双方的权利和义务,中国科学院对遗址的科研工作负责;北京市人民政府负责遗址保护范围及建设控制地带的保护、建设、管理及科普教育工作;在报经国家文物行政主管部门批准后,对在遗址保护范围内的周口店遗址博物馆予以翻建。
在新的体制下,2003年底遗址管理处委托中国文化遗产研究院、北京市建筑工程学院城市研究所着手编制《周口店遗址保护规划》,于2005年10月12日被国家文物局批准,2006年6月12日在北京市市长办公会上得到通过,2006年10月16日北京市文物局代市政府公布实施。《保护规划》重新规划了“两区一带”:保护范围由现在的0.24平方公里扩大到4.8平方公里,其中包括重点保护区0.4平方公里和一般保护区4.4平方公里,缓冲区(建设控制地带)为8.88平方公里;并科学地规划了遗址化石地点的保护措施;环境整治措施;对遗址保护范围和建设控制地带内的景观、绿化和生态环境保育、道路交通、教育科普、安全防灾、管理体制等进行科学的设计;划定了新博物馆位置以及用地范围;《保护规划》分三期实施,即近期2006-2010年;中期2011-2015年;远期2016-2020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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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口店遗址博物馆新馆建设必要性:一是有利于加强周口店遗址本体及其相关环境的保护;现状博物馆用地局促,且离遗址地点本体较近,建筑体量过大,破坏了遗址区域的环境和景观,不利于遗址群的保护,故应迁出保护区,另建新馆。迁建目的是为了科学、合理地保护遗址本体及其环境,保存遗址的真实性和完整性;消除遗址区遭受人为破环的因素;减缓遗址受自然应力破环的速度;达到全国文物保护单位的保护和管理要求,满足世界文化遗产“真实性、完整性、使之世代传承,永续利用”的保护要求;二是有利于博物馆功能的发挥。现有博物馆是上世纪70年代初的建筑,年久失修、设施简陋,陈列手段单一,展示面积小。新馆将增加收藏、展示的面积,同时采用现代科技,完善暖通空调、照明、计算机管理以及展柜、展台等设施,满足遗址考古成果的保护和展示。三是有利于加强对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新馆肩负着用中华民族的历史文化教育人民、鼓舞人民的职责。新馆的展陈将提高人们认识自身、改造世界的能力,激发国人热爱祖国、建设家乡的热情。四是有利于提高遗址的科研水平和促进学术交流。周口店遗址是科学研究人才成长的摇篮,造就了一大批优秀的专家学者。至今,周口店遗址依然是古人类学、考古学、地质学等多学科学习实践基地,推动着我国相关科研事业的发展。五是有利于开展青少年科普活动。新馆将增加科普互动区,供学生进行参与体验,提高青少年的综合文化素质。六是有利于提高博物馆的接待能力。新馆陈列展览将采用电子和材料新技术,采用“寓教于乐”的手段、引导观众参与,启发人们理解和发现自然、历史中的各种信息,体会“发现的快乐”,把文化休闲作为博物馆的重要功能之一,吸引更多的参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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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口店遗址位于北京西南房山境内,距市中心约50公里,地处华北平原和太行山脉的接壤处。周口店遗址1918年发现,1921年开始进行发掘。1927年进行大规模发掘。1929年12月2日下午4时,我国古人类学家裴文中,发掘出土了第一颗完整的“北京人”头盖骨,这一发现,震惊了世界学术界,被誉为我国科学家在近代学术夺得的一枚世界级金牌。“北京人”头盖骨的发现,使周口店成为世界闻名的早期人类发祥地。经过近几十年的发掘,共发现不同时期的各类化石和文化遗物地点27处,发掘出土代表40多个“北京人”的化石遗骸,10多万件石器,大量的用火遗迹及上百种动物化石等,是世界上同时期中内涵最丰富、材料最齐全和最有科研价值的古人类及古生物遗址,是我国古人类学、旧石器时代考古学和第四纪地质学等多学科综合研究基地。
周口店遗址地质时代从早上新世至晚更新世,年代范围从五百万年前到距今一万多年前为止。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这里曾生活着距今70万年至20万年前的“北京人”、距今20至10万年左右的第四地点早期智人、距今3.85-4.2万年前的田园洞人、距今3万年左右的山顶洞人。这些古人类、古文化和古脊椎动物化石地点,被统称为“周口店遗址”。
周口店遗址1961年被国务院公布为首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1987年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列入中国首批“世界文化遗产名录”;1992年被北京市列为青少年教育基地;1997年中宣部又将其列入全国百家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之一;2006年被团中央授予全国青少教育基地。2008年被国家文物局授予全国首批“国家一级博物馆”。
周口店遗址博物馆始建于 1953年,为300平米的“中国猿人陈列馆”。1971年进行了扩建,并更名为“北京猿人展览馆”,建筑形式为回字形结构,建筑面积1036平方米,1994年更名为“周口店遗址博物馆”,并沿用至今。
周口店遗址博物馆是新中国成立后最早建立的博物馆之一,多年来,在满足社会公众文化、青少年科普教育以及国际文化交流等方面做出了重要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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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9年,中国古人类学家裴文中发现了第一颗完整的“北京人”头盖骨,这一发现,引起了世界科学界的轰动。在此之前,人类历史被普遍接受的最早化石记录是西欧的尼安德特人,距今不超过10万年。更早的人类化石不是没有发现,就是存有疑点。而1929年的发现,有明确的地层层位,有石片石器和灰烬,时代为距今50万年。这在当时是具有轰动性的人类起源研究的成果,头盖骨的发现成为人类学的里程碑。后来,又连续发现了5颗头盖骨,将人类的进化过程清晰地展示了出来,以无可辩驳的证据证明了人类是由猿类进化而来,而不是神造的。“北京人”虽然不是最早的人类,但作为从猿到人中间环节的代表,被称为“古人类全部历史中最有意义最动人的发现”,因此,“北京人”头盖骨的珍贵是可想而知的。
1941年12月8日,日军偷袭珍珠港,发动了太平洋战争。在这之前,日美关系越来越紧张,中美两国负责周口店发掘的负责人经过磋商,并得到当时国民政府的批准,决定将“北京人”化石转移到美国。由中国技工胡承志进行了包装。他将“北京人”头盖骨和山顶洞人的化石包装在两个大木箱里,移交给即将离开北京撤回美国的美国海军陆战队。12月5日,该部队所乘火车离开北京驶往秦皇岛,打算在那儿改乘预计8日到港的美国轮船“哈里逊总统号”回国。但是,由于爆发了珍珠港事件,日本军队此时俘虏了北京、天津等处的美国兵。“北京人”化石从此下落不明,成为世界悬案。
“北京人”头盖骨化石自1941年丢失以来,中国和世界上许多关心此事的人士一直在不断追踪有关的线索,1998年中国科学院14名院士曾发起了“世纪末的寻找”。市院共建后,为进一步加大寻找工作的力度,2005年7月2日房山区委区政府成立了寻找“北京人”头盖骨化石工作委员会,工作委员会下设办公室和寻找工作队,具体负责寻找工作。这标志着寻找“北京人”头盖骨化石工作纳入到政府工作。
“世纪末的寻找”
1998年的秋天,几位中国著名科学家共同联名,发出了这样一份呼吁:
对于我们中国的科学家来说,有这样一件事情始终不能忘怀:本世纪二十年代初,中国和世界的几位杰出的科学家,根据一些当时很少有人相信的线索,在中国北京附近的周口店龙骨山上日复一日地苦苦寻找了多年,终于导致了一个伟大发现——“周口店北京人遗址”的诞生,而这一发现使人类对自身的认识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人是从猿变化而来的”这个在今天看来十分简单的事实,“在周口店北京人遗址”发现之前还只是一种似是而非的理论。达尔文的进化论、“爪哇猿人”的发现都曾经被斥为奇谈怪论。但是,当“周口店北京猿人遗址”以其空前丰富而完备原始人生活遗迹展现于世人面前的时候,一切都变得清晰而无可辩驳了。或许可以这么说,从1929年12月2日第一具北京猿人头盖骨出土的那一刻起,人类真正开始重新认识自己的过去了。然而令人痛心的是,这一伟大发现中最珍贵的部分——北京猿人头盖骨化石和在中国发现的其他重要灵长类化石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乱中下落不明了。
数十年来,不知有多少人为此痛心疾首,也不知有多少人为寻找化石丢失的线索费尽了心力。随着世纪末的临近,随着多数当事人和知情人的辞世或年逾古稀,我们寻找丢失的北京猿人头盖骨化石的希望也越来越急切。我们在想:这样一件发现于本世纪初的人类科学珍宝,在世纪中叶日本发动的侵华战争中遗失,而今天人类将告别这个世纪的时候,他们仍然不能重见天日。即使他们已经损毁于战火,我们也将努力找到一个确切的下落。否则,我们又将如何面对后人?
当年北京猿人化石的失踪涉及到战乱中多个国家的当事人,随着时间的流逝,许多重要的线索可能流失于民间。现在,中国和世界上许多关心此事的人士一直在查询有关的线索。但是他们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需要我们大家各尽所能,提供自己所知的线索和其他一切有用的支持,一起来帮助寻找。因此,我们想在这里向全世界所有热爱科学、进步的人们呼吁:在本世纪结束前,大家携起手来,做一次全人类共同寻找。
也许在这次寻找仍然没有结局,但无论如何,它都会为后人留下珍贵的线索和历史资料。并且它还会是一次我们人类进行自我教育、自我觉悟的过程,因为我们要寻找的不仅仅是这些化石本身,更重要的是要寻找人类的良知,寻找我们对科学、进步和全国人类和平的信念。
让我们行动起来,继续寻找“北京人”,为即将到来的新世纪做出自己的贡献。